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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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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磨蹭了半天才從浴室出來, 空氣的冷熱反差, 讓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熱。

雍燁從文件上擡起眼,她直接在浴室裏面把睡裙都換好了, 還在外面加了件粉白的小外套, 扣子從下面到上面,扣得整整齊齊,領口間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 頸間貼著幾縷濕發, 剩下的頭發被她挽了起來。

頭發和眉眼染水色更加烏黑, 雙唇像是剛洗過的櫻桃潤澤鮮艷,白瓷皮膚下暈著略淺一些的粉, 這兩抹深淺艷色令原本幹凈恬靜的水墨畫變得活色生香,讓純潔也成為了誘惑的一部分。

被雍燁看得大腦發空, 焦嬌訥訥地匯報:“我…洗好了。”

不是…她洗好澡為什麽要跟他匯報?

焦嬌想要彌補, 換了個問句:“你要不要洗?”

話音落下,房間裏的氣氛都微妙地一變。

焦嬌:……

6。

她這個彌補真6啊。

焦嬌不覺得雍燁會回答她這個越界的問題, 假裝無事發生,像小塊玉石的耳垂粉紅粉紅,借著整理衣服,蹲在行李箱邊的身影極力降低存在感,專心整理她的衣服。

突然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焦嬌擡起頭,看到雍燁拿了衣服往浴室走。

他真的要現在去洗?

“欸…”焦嬌顫悠悠地叫他,“我剛洗完,裏面都是水……”

雍燁站住, 側頭看她, 話音輕而緩, 莫名有種蠱惑人心的感覺:“洗澡有水不是很正常嗎?”

焦嬌被問住了,冷光籠著的小臉越發嬌艷,呆了一會,點點頭被說服了:“也,也是。”又縮成蘑菇,只耳朵聽著他關上浴室門的聲音。

思緒像是春日裏的枝椏自發地生長,他在她之後進了浴室,必定會和她站在同一個位置,做同一件事,彼此的氣息或許都會有一瞬間的交叉……

停。

焦嬌叫自己住腦,這麽會想,以前怎麽不寫PO文呢?

寫PO文能賺錢,趁雍燁洗澡在這裏浮想聯翩,只能越來越變態。

焦嬌深吸了一口氣,把不幹不凈的想法都呼出去,平覆心情間倒是想起了一件正事。

雍燁背後的傷是不是已經好了?不然,他洗澡會讓他的傷口嚴重的。

要是可以看一眼就好了,他好像進去後沒有鎖門……

焦嬌沈思片刻,小臉又一次爆紅。

她竟然想到偷窺雍燁洗澡。

她真的變態。

焦嬌也沒心思收拾衣服了,隨便一塞,起身,從床上拿了一個枕頭,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找到多餘的被子,就從行李箱裏拿了件羽絨外套,躺在沙發上,背對著浴室這邊,用手機下了個木魚軟件,敲給自己,賽博凈化她那越來越骯臟的心靈。

浴室溫熱的香氣裏,好像萬年冰雪永不會融化的靜冷目光從瓶身還流著水珠的沐浴液瓶;擺得很整齊,帶著些水痕的毛巾;還有放著換洗衣物的籃子……一一劃過。

洗手池上的臺子還放著木梳,牙刷……都乖乖巧巧地收在一個小角落。

雍燁擡起手,指尖在木梳前停了片刻,最終落在鏡子上。

鏡面覆著一層細密的水霧。

指尖輕輕掠過,留下幾道清明的縫隙。

想到縫隙中曾經映出的畫面,雍燁呼吸微沈,現在他的身邊處處是蠱,又處處都是解藥。

可以沈淪痛苦,也可以興奮極樂。

但雍燁沒有觸碰這些看得到也能拿在手裏,屬於她的物品,指尖緩緩貼合在冰冷的鏡面,直至把手掌都和它挨在一起。

之前在鏡子裏的人,現在在他的腦海裏。

他“看”著她,像個瘋子,以蠱養蠱,用讓他欲念叢生的人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白脖頸淡色血管微微突起,從平直寬闊的肩肌繃緊,肌理漂亮不突兀的背上有一道傷疤,看起來早已經愈合,卻不知為什麽,反科學地從其間隱隱閃著暗芒。

暗芒與常人難以承受的痛共生,雍燁很清楚它的存在,甚至在它和他沸騰的血液一起變得興奮,更有存在感的時候,唇角勾起抹極淡卻病態十足的笑。

擡起眼,冰面下的欲/望並未平覆,雍燁轉身,打開了淋浴,手腕輕轉,將水溫劃到最低。

浴室瞬間變冷,而投在地上的頎長身影卻風輕雲淡好像只是在洗一次非常普通的澡一樣。

雍燁從浴室出來之前,散了一會身上的寒氣,走出來,看到焦嬌蜷縮在他房間裏的沙發上,蓋在大衣下的身體起伏綿長平穩,好像已經睡著有一會了。

雍燁沒說什麽,收回目光,好像房間裏並未多出一個人一樣,淡然無聲地把手裏的東西收好,將房間大燈關上,再到床邊,把被子拉開,整理好一切,似乎打算躺在床上,身形卻一頓,走到沙發邊。

裝睡中的焦嬌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裏了,閉著眼卻也能感覺到雍燁在看她,悄悄攥緊手指。

獨一無二的冷香沈下來,焦嬌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雍燁好像蹲下/身了。

她沒猜錯,那道如凜然好聽的聲音離她很近,就像在她耳邊響起一樣:“你說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要做什麽?

“那我可以……”聲音好像更近了,焦嬌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淺淺掃過她的耳邊,在她將要想歪的時候,“把你抱到床上嗎?”

焦嬌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

雍燁甚至還解釋了一句:“在這裏睡容易感冒。”

他的聲線依舊不帶溫度,可在焦嬌心裏鋪開一層暖洋洋的水流。

他真的好溫柔啊。

但他有沒有發現她在裝睡啊?不管有沒有,都很尷尬,焦嬌正糾結著要不要睜開眼睛揭穿自己的時候,又聽雍燁說:“可以的話,眨眨眼睛。”

他之前說的每句話都很輕,這一句更輕,好像是只說給她一個人聽的秘密,就連夜空月亮都不可以偷聽。

他知道她在裝睡了。

焦嬌心一慌,眼睫顫了顫。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淩空抱起,落進一個有些涼卻很有力量感的懷抱。

雖然很有掩耳盜鈴的感覺,但焦嬌還是沒敢睜開眼睛看他,放輕呼吸,假裝自己是塊石頭,默默在心裏算自己的體重對他來說會不會覺得沈。

比她想的要快很多,她就被柔軟的被子包裹住了。

他再沒碰她,只和剛剛一樣,用說秘密的音量對她說:“晚安。”

床頭燈被關掉的聲音響起後,焦嬌悄悄睜開眼,適應黑暗後,發現雍燁並沒到她的另一邊睡下,而是要躺在她剛才睡過的沙發上。

嗚嗚嗚,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紳士的男人啊?

焦嬌沒再裝睡,撐起身,把床頭燈重新打開。

光隨著她已經幹得差不多的發尾滑落,露出一小截掛著玫瑰金色細帶的肩頭,被深色的床具襯得格外瑩潤白皙,纖密睫毛下露出的一雙眼睛有些害羞,眼底還有被光線刺出來的生理眼淚,另一只放在深色被子上的細白小手緊張得特別明顯:“我們一起睡在床上吧?”

她睡沙發,他的紳士品格不允許。

他睡沙發,她也坐立難安。

那不如大家一起睡床上。

她聲音變小,但語速快了很多:“反正我們都在一個房間了,如果真想做什麽,光是不睡在一張床上也攔不住的。”

她越說,從黑發間露出的白玉耳尖就越紅。

“我會老老實實睡在我這邊的。”焦嬌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特意往床邊挪了挪,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雍燁,越是沒有雜質,越是讓人想要欺負她,偏偏她還不自知,還發出了邀請,“來吧,不然我也睡不好的。”

輕輕軟軟的聲音像是一陣風,把原本沈澱的灰燼吹得鋪天蓋地,也不知是從哪一個開始覆燃,還是本就沒有一個真的熄滅。

總之,瞬間,火海蔓延,燒著雍燁的每一根神經。

從此刻開始,每向她走近一步,就要多無數倍的克制折磨。

房間裏安靜無聲,雍燁沒有用話語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沙發上的枕頭,走向床的另一邊。

焦嬌一直看著他,看到他也進了溫暖柔軟的被子裏才放下心,伸手關了床頭燈,很自然地加了一句:“晚安。”

雍燁闔上眼,翻過身,背對她,黑暗裏卻全都是她的身影。

焦嬌本來以為她在車上時睡了一會不會有太多睡意,而且身邊還多了個不會太適應,沒想到,她閉上眼呆了一會意識就沈入了水面。

有哭聲隱隱約約傳來,焦嬌睜開眼,一開始的茫然如同礁石,慢慢被一層冰冷又沈重的感覺覆蓋過去。

她也很快意識到這裏是哪裏了。

這是靈堂,她母親的靈堂。

焦嬌擡起頭,果然看到她的父親靠在他的秘書阿姨懷裏,哭得好像快要暈了過去。

秘書阿姨在母親生病的時候就已經住在家裏了,父親說,他能信得過的人也就只有秘書阿姨,母親對他那麽重要,自然不能交給其他人照顧,他跟她說,母親和秘書阿姨的關系其實也很好,她應該像尊重母親一樣尊重秘書阿姨。

焦嬌目光微動,落在秘書阿姨落下的眼淚上,她好像和父親說的一樣,也在為母親的離開感到痛苦。

可是……焦嬌視線往後,在父親和秘書阿姨身後有個和她年紀差不多,準確地說,應該是比她要大一點的男孩身上。

父親為什麽要讓她叫秘書阿姨的孩子哥哥,還在母親剛去世的時候,把他接到了家裏?

女孩今年也就將十歲的年紀,穿著有些大的白色喪服,小臉都藏在頂頭尖下面寬大的帽子下,她的父親和一個沒什麽關系的秘書都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只是眼圈紅紅的,鼻尖紅紅的,袖口半掩的小手指尖紅紅的,卻沒有一滴眼淚。

許多來祭拜的客人都在看她,有因為她母親去世,她卻不哭不鬧,覺得她奇怪的,有因為她父親的破事,覺得她可憐的,也有覺得她長得過分漂亮,像個瓷娃娃,覺得她很可惜的。

焦嬌對那些目光都沒有感覺,跪在那裏,靜靜地看他們走來走去。

這些人的流程都是一樣的,來了,安慰下她悲痛欲絕的父親,再對她說些什麽,然後離開,到外面等著儀式結束一起到父親定的酒店吃飯。

直到,一排黑車停下來,這個周而覆始的規律都沒被打破。

焦嬌也看向外面,像個旁觀者一樣,看發生了什麽。

是什麽人,讓父親停下了表演,忙不疊地沖了出去,是什麽人,讓外面等待的大小老板們全都刷地站起來,像迎賓侍者一樣自發地站在兩邊,等著車上的人下來。

會是一個真的想要和母親告別的人嗎?

焦嬌的父親想過去賣好,親自為人打開車門,然而對方卻不領情,人高馬大的保鏢像拎雞仔一樣把他拎到一邊,把地方清出來,才打開車門。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位是老爺子,一身黑色中山裝,手裏的拐杖上掛著塊黑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沒說半句話,只是一露面,就讓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礙了老爺子的眼。

和這位一看身份就極其尊貴的老爺子“平起平坐”的竟然是個少年,漂亮得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那雙生得極好的桃花眼卻冷漠得讓人無法把他當做孩子,而且,他的氣場從某種角度比老爺子更為恐怖。

老爺子是把人鎮在腳下,而他眼裏根本沒有任何人,所有人都只配遙遙仰望他。

所有人都怕極了這一老一少,甚至不敢與他們對視,焦嬌的父親有心討好,卻也不敢硬往前湊,不過,因著喪主的身份,老爺子會多問他幾句,就這幾句,便讓焦嬌父親又興奮又惶恐,臉都紅得發紫了。

焦嬌不想看他,收回目光的時候,落入了一雙冷極了的眼裏。

焦嬌倒是沒覺得冷,只是覺得這個哥哥比她見過最兇的狼狗還要可怕。

被嚇了一下,垂下眼睫,用喪服帽檐藏住自己。

“啊,您說焦嬌啊,她在呢!小柳,快把嬌嬌帶過來給雍老爺子看看!”

焦嬌聽到有她的父親叫她,還沒等反應,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看起來像是扶,但她自己清楚力度,是把她從墊子上扯了起來,她跪了那麽久,腿都早就沒知覺了,被這麽一扯,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磚上,又疼又麻,而拽她的人只嫌她不夠快。

她的父親也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這孩子媽媽都走了,還這麽木呆呆的!快叫雍爺爺,你以前和你媽媽見過他老人家的……”

焦嬌沒解釋,她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個爺爺了,只小聲叫了一聲:“雍爺爺好。”

焦嬌父親眼睛放光地看了下從下車起就沒正眼看過他的少年,狗腿地催促:“還有雍燁哥哥!”

焦嬌垂著眼睛,乖乖巧巧地按照父親要求的做:“雍燁哥哥好。”

“這孩子長高了不少。”那道蒼老的聲音還是冷硬的,不過比對其他人還是多了些溫柔,“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焦嬌終於擡起眼,這還是母親去世後,第一個問她有沒有好好吃飯的人,眼圈的紅微微加深,然而淚光還沒凝成,她就覺得她的父親悄悄湊過來在她手臂後面狠狠掐了一把。

好疼,但是……焦嬌吸吸鼻子,又把眼睫垂下,硬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像她猜的那樣,她的父親發出了沒掩飾住的,不耐煩的嘖聲,然後又好聲好氣地跟雍老爺子說:“這孩子平時可喜歡哭了,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親媽去世了,她反而不哭了。可能是她媽媽病得太久了,她都已經沒感覺了吧,欸……說到孩子媽的病,可真是熬人啊,我倒是不怕辛苦,就是每天這個治療費都要把我們家的家底掏空了,我沒錢沒什麽,就是焦嬌還要上學,我們這邊的貴族學校雖然比不上帝京中心區的,但也是貴得離譜啊……”

雍老爺子打斷了焦嬌父親這堆廢話:“我老朋友的外孫女,我不會不管。”

焦嬌父親趕忙接上:“那我能不能跟雍氏集團合作……”

老爺子語氣涼涼:“先祭拜故人吧。”

“欸好好好!”焦嬌父親立刻答應,還張羅著,“嬌嬌,快來,給你雍爺爺和雍燁哥哥拿香。”

焦嬌被推著進去,凍得發紅的小手裏塞了香,遞給老爺子一根,老爺子鄭重舉起香,向著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的遺照微微欠身。

焦嬌手裏又很快被塞了第二根香,稀裏糊塗地推到少年面前,剛要遞過去,雍老爺子微微側頭:“不用給他,他不……”

而老爺子身邊是一直給她使眼色,不讓她退卻的父親,焦嬌拿著香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手裏一空,她轉頭看去,看到那個比大狼狗還嚇人的哥哥單手拿著香,沒點,也沒行禮,只看了下遺照,就把香放到了案臺上。

如此不敬的舉動,硬是沒人敢說,只有老爺子瞪了他一眼:“無法無天。”

少年毫無反應,焦嬌被她父親拉到一邊,後者不僅沒脾氣,還瘋狂為雍燁的行為打圓場:“雍燁少爺不信神佛也是很正常的,聽說雍燁少爺學習特別特別好,學習好的孩子就會這樣,這叫唯物主義,是吧?我特別佩服這樣的……”

焦嬌第一次看到她父親這麽低三下四,但被他討好的少年卻看都沒看他。

焦嬌也不想看了,轉頭看她母親溫柔微笑的遺照,她含笑的眼睛像是在註視著靈堂發生的一切。

雍家老爺子沒多呆,上了香便走了,等他們的車子離開,焦嬌想要回去跪著,卻被她父親一把拉住,有些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是不是沒腦子?不趕緊巴結雍老爺子,讓他多給我們錢,以後誰養你?誰給你錢讓你去那麽貴的學校?”

焦嬌感覺臉上一疼,她的父親在她母親的遺照邊,扯著她的臉頰狠狠往上提,逼著她笑出來:“你就不會像別的小孩,討喜一點?雍燁少爺好不容易才能讓人見這麽一回,你就不會湊上去,沖他笑,叫他哥哥,求他帶你玩嗎?哭也不會,笑也不會,還是個賠錢貨,要你有什麽用……”

“算了算了,小孩子剛沒有媽媽,被嚇壞了,你別太過分了,外面可都是人……而且雍老爺子可還沒走呢,指不定會不會再叫她過去……”秘書阿姨把她父親拉走了。

焦嬌雪白的小臉上印著好幾個猙獰的手指印,安靜地看著她的父親被拽走。

“賠錢貨。”秘書阿姨的兒子不知什麽時候也過來了,沖焦嬌做了個鬼臉,“以後你就是我的丫鬟,知不知道?我爸跟我說的,以後我的衣服都讓你洗,也不讓你去那麽好的學校了,換我去……”

焦嬌沒理他,自己走到她的墊子上跪好。

雍老爺子並沒有再叫焦嬌過去,等她母親下葬後,就帶人離開了這邊,雍燁倒是沒有走,留在了他外祖母娘家——蘇家在這邊的莊園,雖然離焦嬌家很近,但更沒可能為了她再來見他們一家,她的父親也沒那個膽子過去打擾。

這讓她的父親非常不高興,覺得這都是因為她那天的表現惹老爺子不喜了,在家裏發了好幾次脾氣。

焦嬌越來越不在乎他的反應,就算他把她趕回房間,不許她吃飯,沒人管她,她更自由,每天都趁沒人發現到後院,她父親說馬上要和秘書阿姨結婚了,家裏不許再放她媽媽的照片,她就在後院找了個地方把她媽媽的照片都藏在那裏。

“媽媽,我答應你會跳給你看的舞已經都學好了。”焦嬌輕聲說。

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在她母親面前跳給她看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練習,現在已經都學會了。

焦嬌輕輕碰碰鏡框裏的人,沒再說別的,把照片小心放在石頭臺子上,就像媽媽靠在床頭看她一樣。

焦嬌把手機拿出來播放伴奏,後退了幾步,站在院子裏的空地上。

這也是她參加比賽時要跳的舞,本來和媽媽說好要等她拿冠軍,把獎杯拿給她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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